他突然吼叫起來，完全如同茹毛飲血的野獸一般，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壓迫力。不愧是……豹王！我會心一笑。

解放後的他，果然完全放開了手腳，速度提升了好幾個等級，完全不是解放前能相媲美的。

向下一個蹬踢，他騰身到空中，一腳把黑崎一護踹出去老遠。幾個閃身，一爪將黑崎打向地面！

我是笑得得意，而一旁的織姬和妮露卻面如土色。妮露突然撲到我身邊，但卻不是來尋求安慰的：

“你們都是壞人！欺負一護的都是壞人！”

她的小粉拳毫不含糊地捶打著我。我一彎腰，握住了她的拳，一把抱她到懷裏：

“乖乖的看著吧……”

“月牙天沖！”黑紅色的靈壓瞬間炸裂開來，長官囂張的笑聲完全符合大反派的定義。激烈的靈壓碰撞，讓他們周圍的空間頓時開始扭曲旋轉。爆炸的餘威掀起一陣陣風浪，我們不得不瞇起眼，擡手遮住臉。

他們的戰鬥，讓人感受到最原始的恐懼。虛化後黑崎好戰的本性被激發地淋漓盡致！只一刀，就在長官胸前割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，血如同幕布一樣降落。

“葛力姆喬！”我下意識扯著嗓子喊出來，聲帶很疼，嘴裏還帶著些血腥味。

模模糊糊地聽見他們兩人的對話：

“這是我要說的話，葛力姆喬，因為太無聊了，所以千萬不要把解放狀態接觸！”他的眼神如同長官一樣犀利——專屬於獵手的眼神。

他們，都在享受戰鬥的快感。

幾個交手後，長官一爪扣在黑崎的頭上，狠狠地把他壓向地面，砸起了無數煙塵。

“黑崎，你就這點本事麽！”長官不依不饒地沖向地面，在即將沖破迷霧的時候，他卻皺了皺眉。

黑崎猛然揮刀，尖利的刀鋒硬是在長官堅韌的鎧甲上擦出一長串的火化！背對著的兩人，在同一時刻回頭，神情一模一樣，好像是在說：

“一定要幹掉你！”

兩人的戰鬥力和破壞程度著實讓人膽寒。比如說，織姬現在就是這樣。

她攥緊了手，抱著肩，眼神裏依舊是不相信和懼怕，那個有著虛一樣面具和神情的黑崎君，還能讓她微笑著說信任麽？

長官曲起手臂，肘部瞬間冒出幾片綠色的薄刃，只朝黑崎身後的織姬飛來！我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：這混蛋長官又一次大大方方地把我劃入了危險範圍內。看那來勢洶洶的薄刃，又豈是織姬那小小的三天結盾能抵禦得了的？

沒辦法，只能麻煩黑崎一護同學當擋箭牌了……本來已經躲開的他，為了織姬，奮不顧身地硬生生地挨下了那幾發。

噗的一聲，伴隨著他背後綻開的朵朵血花，他吐出一口鮮血。

見此情景

，要不是我抓著，只怕妮露會直接沖出去撲到他懷裏。

但即使如此他卻依舊雲淡風輕地安慰織姬和妮露：

“我沒事，這點小傷不算什麽。”

擡起頭的那一刻，他非但沒有看見織姬的感激和擔憂，反而看到了越演越烈的懼怕。

他怔住，眼神迷惘：

「為什麽差點丟掉性命，都沒辦法讓她不再懼怕我……」

終於，他逃一般離開了這裏，迅速轉身回到戰場，面對等著要他命的長官。

我輕嘆一口氣，終於明白了，為什麽草莓會對織姬“流水無情”了：

織姬之前的生活裏，從未面對過任何的戰鬥和血腥殺戮。自然她也不可能對這些抱有什麽期待。而她也曾經受過無數傷害，比如是親生父母，包括後來最愛的哥哥的殺意。

她因為承受過這樣的傷害，所以開始不可抑止地懼怕，懼怕未來可能到來的任何傷害。而露琪亞卻跟她迥乎不同。

而這不同，恰恰決定了她無法真正對草莓胃口的命運。

織姬此刻，也猶豫萬分。她明明知道的，眼前的不是別人，正是自己心愛的黑崎君，而他一直都在保護自己。但她還是沒辦法，沒辦法不去懼怕虛化的黑崎。

「好難受……像被撕裂了一樣……」

「明明就是黑崎君……為什麽為什麽我做不到接納……」

「不可以害怕……黑崎君……啊……」

一番毫不留情的戰鬥過後，我的長官也掛了不少彩，而黑崎也好不到哪裏去。他急促而深地喘著氣。有些不妙。

“你少逞強了。”長官輕笑一聲，左肘上飛出一模一樣的薄刃，很快，背後的巨柱應聲粉碎。

他比誰都清楚，自己那幾發的威力，加在一個人身上，是個什麽概念。

“你可是吃了五發這樣的攻擊啊，要是沒事才有問題呢。”

“你的面具快撐不住了吧……”長官看著那個裂了縫的假面。

“你在說誰？！”草莓一揮手，黑紅色的靈壓構成了一個新的完好無損的假面。

“倒是你一副不行了的樣子……”他挑眉笑望長官額上豁了個口的面具。

“那還真是抱歉……”兩人同時發力，再次沖向彼此，“那是你眼花了！”

我扶額無奈地笑笑，這兩人……還真是孩子氣……

“被壓制住了……面具狀態下的一護……”妮露怔住，“明明一直以來，面具一護都是占有絕對優勢的……”

“這是當然，那個人，可是我的長官——堂堂第六十刃葛力姆喬啊！”我極驕傲，但真的很擔心他的那些正在不斷流血的傷口。

遠處，長官一拳下去，幹碎了黑崎的半個面具。

妮露一轉頭，看到了織姬猶豫不決的痛苦樣子。她敏銳

地捕捉到了織姬的懼怕。

“加油啊！一護！”她掙脫了我的懷抱，站到了巨柱的邊緣，揮著手給草莓鼓勁。

“餵，你也來給一護加油啊！為什麽你會害怕一護？！明明一護他是在為你而戰鬥啊！”

“那個溫柔的一護，在聽到你的名字後，就立刻沖向烏爾奇奧拉大人了！”

“一護是人類啊！但他卻為了你，而用這麽誇張的力量戰鬥到遍體鱗傷！”

“你怎麽可以不為一護加油啊！”

一句驚醒夢中人。

「原來……他眼裏是有我的……他一直都在保護我啊！」

「“到底是不是來救我的”這種事根本就沒所謂啊！」

“看來是真的到極限了，”長官面容冷峻，“結束了，黑崎。”

毫無疑問，黑崎的意念已經開始渙散了，因為連他拼命保護的人，都不信任他，那麽，他又有什麽理由去戰鬥呢？

「來到虛圈，到底是對還是錯……」他開始動搖。

出人意料的是，那聲發自肺腑的呼喚，是溫暖的力量，在一瞬間掃清了他的陰霾，宛如太陽，照亮了他的靈魂：

“不要死啊！黑崎君！”

“輸了也沒關系，不用這麽拼命也沒關系，只求你不要再受傷了！”織姬早已是泣不成聲。

這一句話，足夠讓黑崎再度燃起殺意，再度賭命！

“黑崎！”長官加速沖來，利爪直指黑崎的心臟，但這一次，就算是長官他，也沒辦法刺穿他……

黑崎敏捷地擡起手，捏住了長官的利爪：

“不好意思了，葛力姆喬，不能再任由你宰割了。”

我心一緊，想都不想就從巨柱上跳下去：

“葛、葛力姆喬！”

我已經很隱忍了，看著你遍體鱗傷的戰鬥，因為我知道，那是你渴望的快意。但是現在，要我繼續旁觀你有生命之危，我又怎能做得到？！！

黑崎凜冽的刀鋒，自上而下，在長官他的胸口上割裂開來，絕美的鮮血噴湧而出，遠遠高出了他的頭頂。

我楞在原地：

“葛力姆喬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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